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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东·布鲁克纳诞辰200周年纪念 | 大师云集奏经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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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色的多瑙河畔，是举世闻名的音乐之都——维也纳，许多人知道维也纳这个著名的头衔，却不一定知道其具体的由来。而熟知古典音乐的本刊读者们就不同了，大家肯定知道奥地利的维也纳有何理由被誉为音乐之都。从古典音乐诞生以来，诞生于奥地利的伟大音乐家，简直多如天上繁星，而贝多芬、莫扎特、海顿、舒伯特、小约翰·施特劳斯及其家族、车尔尼、马勒、勋伯格、胡梅尔、指挥帝王卡拉扬只是这天上繁星当中最璀璨夺目的一部分。音乐是奥地利的灵魂，奥地利经济的繁荣，社会的进步，良好的艺术氛围和人文环境综合影响下，产生了许多音乐大师以及他们创作的世界经典名曲，大量的音乐建筑和世界一流的交响乐团，悠久的音乐史与灿烂的音乐文化，使得奥地利成为名副其实的音乐国度，于是维也纳被世人称为音乐之都也就当之无愧了。

以音乐来推广本土旅游和国家文化，是奥地利最擅长，而且完全不惧他国模仿套用的明牌手段。每年元旦准时举行的维也纳新年音乐会，是全球乐迷翘首以盼的音乐盛会；而“莫扎特年”“贝多芬年”“海顿年”“马勒年”等这些适逢音乐家生卒纪念年份，也让奥地利借题发挥，在掀起旅游热潮大赚一笔之余，也进一步提升了国家形象。2024年，奥地利又一次迎来了利好主题，因为今年正是伟大的奥地利作曲家安东·布鲁克纳（Anton Bruckner）诞辰200周年，因此奥地利官方顺理成章地将2024年命定为“布鲁克纳年”。

出生于奥地利安斯费尔登的安东·布鲁克纳，是十九世纪下半叶德奥系的作曲家、管风琴家。他出身于农村，自幼接触音乐，年轻时，他就以管风琴演奏家的身份声名鹊起，并以其即兴演奏的天赋成就斐然。但他的一生都投入在交响曲的创作当中。但是在很长一段时间里，也许是因为其出身低微且个性不善交际，他的作品被维也纳高等文化圈子所误解和蔑视，被视为一个来自乡村的固执而古怪的孤独者。直到晚年，他才以交响乐作曲家的身份获得了公众的青睐，并取得了无数荣誉。而当他去世后，在二十世纪中叶之后，他和他的作品才逐渐在世界范围被重视且认可。

作为浪漫主义时期的伟大作曲家，布鲁克纳以独特而创新的作曲方法，推动了交响乐这一完整音乐体裁的进一步发展，他的作品至今仍具有影响力。根据作曲家理查德·瓦格纳的评价，布鲁克纳是贝多芬以后最重要的交响乐作曲家。虽然布鲁克纳在古典音乐领域占据举足轻重的地位，但是在中国，他仍然算作是一个尚未被完全开发的宝藏。广大乐迷对布鲁克纳的认知，和对其作品的喜爱或是谙熟程度，都远远不及其他地位相当的作曲家。在立体声录音时代来临以后，作曲家马勒和布鲁克纳的重要性日益在提升，尽管马勒及其作品在中国乐迷当中也越来越受到欢迎，但布鲁克纳则明显有些滞后。

正像有些人们所形容的那样：布鲁克纳的音乐并不总是让人容易接受，有时听起来很笨重，有时很冷漠，有时又不属于这个世界。而也像另一些人们形容的那样：但过一会儿，你就能从布鲁克纳听到水的声音，时而流淌，时而这奔腾，就像你此时正站在多瑙河畔。有时他的音乐听起来像是对家乡的颂歌，有时又像是在祈祷。时值布鲁克纳诞辰200周年，也就是“布鲁克纳年”来临之际，本刊特别筹划纪念专题，向广大读者隆重推荐这位伟大的作曲家和他同样伟大的音乐作品。

让我们尽情拥抱这个来自乡村的固执而古怪的孤独灵魂。现在，是听布鲁克纳的时候了！

大师云集奏经典

■ 布鲁克纳的交响曲全集约阿希姆

从二十世纪特别是立体声时代来临之后，布鲁克纳和马勒的作品获得了越来越多的关注和认可。人们发现借由立体声录音的助力，布鲁克纳和马勒的作品构建的庞大恢弘的管弦乐效果，得以在唱片上日益完美地体现，这让布鲁克纳和马勒的作品在受众面焕发出新生。以卡拉扬、切利比达克、旺德、约阿希姆、克伦贝勒、殷巴尔等老一辈指挥大师，在布鲁克纳的推广方面做出了杰出贡献，而更多的当代指挥家跟随着前辈们的步伐，在布鲁克纳的音乐探索之路上耕耘不辍。

■ 布鲁克纳：第七交响曲卡拉扬

■ 《布鲁克纳的交响曲 DVD 卡拉扬

指挥帝王卡拉扬一向被认为是二十世纪布鲁克纳交响曲诠释的绝对权威之一，他与柏林爱乐乐团演出的布鲁克纳交响曲，是各大唱片榜单上的常胜军。事实上早在六十年代，卡拉扬已经将他的“卡拉扬式美学”发展完全，这一特点应用在浪漫主义时期的作品诠释尤其适合。卡拉扬的布鲁克纳交响曲录音一向是乐界普遍推崇的名演，因为无论是技术还是表达，无论是韵味的地道还是指挥的掌控力，卡拉扬的这些录音都很难挑得出毛病。卡拉扬在诠释布鲁克纳交响乐的过程中显示出他驾驭乐团的能力，他所营造出来的那种外露的富丽堂皇的管弦乐效果，是其他同时代的指挥家和乐团都少有能比拟的。卡拉扬生平最后的录音，正是布鲁克纳的第七交响曲，成为他最珍贵的天鹅之歌。喜欢看音乐会影像的AV乐迷，也可以找寻卡拉扬的布氏交响曲live影碟。卡拉扬去世后DG出版的纪念影碟产品中，就包括了布氏后三部交响曲，这三部作品被誉为连接贝多芬与马勒的桥梁，其中第七和第八两部交响曲，气势磅礴、构思恢弘，内涵非常丰富，而未完成的第九交响曲也是脍炙人口的经典。作曲家更提及《感恩赞》可以视为他未完成的第九交响曲的终乐章，因此把此作与第九交响曲一并收录也就是顺理成章的事情了。在这套DVD里卡拉扬指挥维也纳音乐协会合唱团/维也纳爱乐乐团，在演出中爆发出巨大的张力与能量，展现了作品固有的风采。

■ 布鲁克纳：第七交响曲切利比达克

■ 布鲁克纳的交响曲DVD 切利比达克

在二十世纪的伟大指挥家当中，切利比达克是当之无愧最顶尖的布鲁克纳诠释者之一。切利比达克在EMI和DG以及其他唱片公司，都指挥不同乐团留下布氏交响曲的录音，这些录音基本上都是现场LIVE录音，只因切利比达克平生最憎恶录音室罐头音乐。切利比达克晚年回归柏林爱乐乐团指挥演出布鲁克纳第七交响曲的著名纪录片《王者归来》，向世人证明他是当之无愧的上世纪诠释布氏交响曲的王者之一。在纪录片里，切利比达克通过细致的排练逐帧逐句地剖析交响曲的每一个要点，帮助已然是世界第一的管弦乐团的团员们更深刻理解作品，这些隽永的画面深深印刻在观众心目中。切利比达克用他对德奥系作品深入骨髓的理解和认知赋予布氏交响曲完整的架构与精雕细琢的细节处理，高强度的多次排练使得乐团的每一个声部如臂使指般精准还原出他的指挥意图，一个个乐章以他标志性的缓慢凝重手法呈现出来，却完全不失流畅，当最后一个音符划上终止时，我们往往获得了完完全全的满足，一种经历了宗教般洗礼的满足，精神也似乎获得了一次质的升华。

■ 布鲁克纳：第八和第九交响曲旺德

君特·旺德是一位实力坚强的德国指挥大师，而且同样是一位不折不扣的布鲁克纳大师。在近70年指挥生涯植根于德奥传统严肃音乐体系中，早年因指挥贝多芬作品成名，花甲之年开始指挥布鲁克纳，终成一代名家。作为二十世纪布鲁克纳交响曲的专家，君特·旺德指挥不同管弦乐团（包括北德广播交响乐团、科隆广播交响乐团）多次灌录布鲁克纳交响曲。1996年之后，他更以八十岁的高龄每年与柏林爱乐乐团合作演出交响作品，其中就包括布鲁克纳的交响曲。旺德在指挥时会尽量保持乐曲原本应有的韵味，不会添加太多渲染；他棒下表现出来德奥音乐的厚重感是构筑在律动性的音乐行进上，而不会在音乐里硬是塞满过度的张力。因此他的唱片深受内行乐迷的青睐，在稳健中散发处处精妙，音乐不会流于呆板或沉闷。他的诠释形成一种质朴的布鲁克纳形象，和南德国代表性人物约阿西姆带领的巴伐利亚广播交响乐团表现出的“天人合一”理想化做了极端的形式上的分庭抗礼。显然，旺德这个版本配搭的北德广播交响乐团的演奏是一贯的高水准，RCA的录音技术精良，声音既清晰又有艺术气氛，臻达发烧录音水准。

■ 布鲁克纳：第四交响曲殷巴尔

当代以色列籍指挥家以利亚胡·殷巴尔，是一位不容忽视的布鲁克纳专家，他在TELDEC唱片公司指挥德国法兰克福广播交响乐团完成的全本布氏交响曲录音，是足以和诸多前辈大师比肩的优秀演绎。殷巴尔年少时曾在以色列音乐学院学习小提琴和作曲，后来获得指挥巨擘伯恩斯坦提供的奖学金，到巴黎音乐学院师从富雷斯蒂埃并在希尔弗瑟姆和锡耶纳学习，还曾赴荷兰追随切利比达克学习指挥技巧。这些求学经历，无疑让他对布鲁克纳及其音乐有了很高的感悟。即便有无数名演和范本在前堆积如山，倾听殷巴尔的演奏仍然让人为之欣喜。这是细腻而不失激情的演出，殷巴尔认为斯宾诺莎“神即自然”和布鲁克纳交响曲之间不无关系，而布氏交响曲令其联想到宇宙万物，这种超脱凡俗的理解，赋予其指挥这套旷世名作极具个性的特点。宇宙浩瀚与须弥戒子、生与死、激情与超然——它们全在殷巴尔的棒下一一呈现。每每在柔板乐章的大高潮处，法兰克福广播交响乐团表现出来神性的庄严和充满伟力的雕塑感，令听者为之动容。

■ 布鲁克纳：第四交响曲朝比奈隆

提及诠释布鲁克纳的权威大师，似乎都是欧美人的天下，都凡事有例外，来自日本的指挥大师朝比奈隆，就是不容忽视的亚裔布鲁克纳大家。朝比奈隆，日本指挥家，以其刚劲有力、尊贵典雅的指挥风格著称。他的指挥风格不仅体现在对音乐作品的深刻理解上，还表现在他对音乐表演的热情和专注上。朝比奈隆极擅诠释贝多芬和布鲁克纳的作品，他的指挥充分展现布鲁克纳交响曲的内在力量和情感，同时又不失优雅和尊重。此外，朝比奈隆在指挥过程中展现出的激情和对音乐的热爱，使得他的每一次指挥都充满了感染力。他的这种风格不仅体现在他对作品的深刻理解上，还表现在他对音乐表演的热情和专注上。由于他指挥的布氏交响曲录音获得国际乐评界的高度赞誉，连带着他棒下的大阪爱乐乐团也逐渐成为举世一流的管弦乐劲旅。他指挥的布氏交响曲通过刚劲有力的指挥，结合大阪爱乐乐团厚实的声音，既充分诠释出作曲家德奥人文的传统，又不失尊贵典雅且充满激情的整体风格，展现了无与伦比的凝重感，是值得一听再听的优秀演绎。

■ 布鲁克纳：第五交响曲本杰明·萨德

年过70的英国指挥家本杰明·萨德（Benjamin Zander），是当代音乐界里一个响亮的名字。他在TELARC唱片公司灌录过多张作品，也是当代指挥家中，诠释马勒、贝多芬作品公认的权威高手。而他与新英格兰爱乐乐团这个组合，也因为唱片录音的一系列成功，成为TELARC乃至于乐迷心目中的王牌搭档。2009年，这个组合向另一位德奥系作曲大师布鲁克纳的交响曲发起挑战。这款第5号交响曲录音，采用了双CD包装——这是本杰明·萨德录音一贯的特色：CD1收录乐曲本身，CD2则附赠萨德亲自录制长达近80分钟的精辟分析，让世人明了这位身兼多种身份的音乐家是如何理解布鲁克纳此作的神髓。从CD2的口述录音中我们知道了，本杰明·萨德直接从乐曲本身去探讨布鲁克纳的创作意念，而且引经据典地阐述他的观念，甚至用到贝多芬的奏鸣曲作为范例来辅助说明问题。他完全遵循作曲家在原始乐谱上的速度与表情指示，来达成最终的乐曲诠释。在唱片附送的一张折页绘制的示意图中，我们可以看到本杰明·萨德从宗教的角度来研究布鲁克纳的交响曲，用教堂结构、十字架的造型来对应布鲁克纳交响曲的每个乐章，其想象相当大胆有趣。于是乎，从某个角度上我们可以说，本杰明·萨德轻松跳脱了许多前辈指挥家的窠臼，在思想高度上回归到真正的布鲁克纳创作精神境界中。

■ 布鲁克纳：第五交响曲蒂勒曼

无独有偶，当代著名德国青年指挥家蒂勒曼，2005年也在DG公司推出了布鲁克纳的第5交响曲录音。蒂勒曼所指挥的慕尼黑爱乐乐团，在已故指挥大师切利比达凯的手下时，可是世界级的超一流水平的乐团。而且当时该乐团灌录的布鲁克纳的交响乐就是名垂乐史的经典名演。现在慕尼黑爱乐乐团终于灌录了新的布鲁克纳第五交响曲录音，指挥家是该乐团的现任音乐总监蒂勒曼。蒂勒曼近年来DG旗下的红人，唱片一张接一张地推出，在过去的十多年里他主要是作为歌剧指挥驰骋于乐坛上，对德奥派系作曲家的作品有相当多的了解。因此他指挥布鲁克纳的交响乐，味道是想象中的纯正、地道。蒂勒曼的这张新录音虽然受到来自以往名演的巨大压力，但这张新唱片出色的演、录水准，证明了蒂勒曼的坚强实力。他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冲劲，赋予这首交响曲全新的样貌。一种难得看到的朝气，在这个组合的演奏中自然流露出来，令人击节赞叹。在录音时蒂勒曼采用的是该曲原始的乐谱版本，而且这是个现场LIVE录音，演出、录音是一气呵成，HI-FI级的声音效果，显示出DG录音师的高超功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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